我的诗和远方
王玉川
母亲唤我和哥一起到玉米地施化肥,用一种叫做小耘锄的农具。正是暑天,齐腰高的玉米划拉得手臂生疼,汗水不停地蒸出,不停的淌下,滴进禾下的土中,真切感受着 “粒粒皆辛苦” 的过程。坐在地头歇息时,母亲和哥说着地里活计的安排,我的大脑则一味悲观的天马行空,回想昨日结束的高考,还是那样真切,一张张试卷似乎重新浮现在眼前,作文是否跑题?最后的那道数学题写的有些潦草,政治卷有两个填空最终还是没想出来,英语阅读第三个文章中提到的几个药品名称很相似,怕是没区分清……,药品?对啦,奶奶的药昨天吃完了,得记着赶紧买!昨天晚上父亲说,如果这次考不上就复读一年,国家刚给他们老师涨了点工资,要住宿的话就吃好一点。明年?望着远方田地上空飞翔的鸟雀,我想起了诗和远方,它们在哪里?
二十多天的劳作已然闻惯了玉米棵的清香,徜徉在盈盈绿绿的大平原上,听田雀啁啾,看蚂蚱低旋,累乏一天,酣眠一夜,一日日壮实着腰身。“哥,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!”同在那所高中读高一的妹妹挥动着手向我大喊。
啊,一九八八年夏天,我的诗和远方!